你这不肯放弃我的爱 彭瑞岷

()吐出你的苦毒来

诗篇一○三篇说到「耶和华有怜悯、有恩典、不轻易发怒,且有丰盛的慈爱,祂不长久责备,也不永远怀怒,祂没有按我们的罪过待我们,也没有照我们的罪孽报应我们,天离地何等的高,祂的慈爱向敬畏祂的人也是何等的大,东离西有多远,祂叫我们的过犯离我们也有多远,父亲怎样怜恤自己的儿女,耶和华也怎样怜恤敬畏祂的人,因为祂知道我们的本像,思念我们不过是尘土。」实在,祂知道我们的本像,思念我们不过是尘土…

回想这五、六年来,主怎样将一个已近破碎的家庭挽回,使我们全家再合一起来,再宣扬祂实在是救我们脱离黑暗,进入祂奇妙光明者的美德的主,主的手真是奇妙无可言喻。

当两年多前,主把我们全家从美国东岸北卡带来到美国西岸的加州,我们因此再回圣荷西和弟兄姐妹们一起追求主自己,看见这两年多来,主实在将祂的恩手重重地放在我们全家,祂坐下熬炼我们,也光照我们、洁净我们,叫我们更多认识祂,也认识自己、丢弃自己…

记得初来这里追求,真觉如鱼得水,畅快我心,解渴我灵天天沐浴在主恩膏中,虽有种种试炼却大大喜乐,真觉恩典无限,喜乐满溢,接着神开始做光照及大大修剪的工作…

在九六年六月时,来自台湾多加团契的吴维杰姐妹到我们教会来讲「内在医治」,在第一堂讲完后有分组祷告,要为自己不能饶恕,不能放过去的一切人事物求主饶恕,也为你所不能饶恕的人求好处。我因自知对公婆及丈夫有许多过不去之处,于是认真地求主赦免,我向主说:「是的,我不再选择分辨善恶树的果子,从现在起,我开始选择你的饶恕,我饶恕一切我觉得对不起我的人事物。」在为他们专心求一切祝福及好处时,主爱大大临到我,圣灵大大释放我。那天晚上,我心被主更新洗净,祂的爱火焚烧了一切前嫌,我泪如泉涌,感到里面一座座坚硬的冰山在祂的爱火中一一被熔化,消失净尽,我心清新无比舒畅,想到公婆,竟觉有千万个理由要原谅公婆,因自幼生长环境、背景、所受教育、家庭都完全不同,相处有艰难要依靠主的爱来忍耐扶持,不是用争竞愤恨,因此我大大哭泣在主面前悔改,求主赦免饶恕我所有对他们的亏欠,后来竟觉得深深想念公婆,并盼望他们能来美国我们家与我们同住团聚,(那时他们还在中美洲哥斯达黎加大伯家住)我好弥补一切的亏欠,要好好服侍他们。

后来主果然垂听祷告,公婆自哥国要回台湾,经美国来到家中小住一段时日,主使我满心欢喜,毫无做作,惧怕地服侍他们、接待他们、爱他们,婆婆有病在身,我自心中有怜悯之爱,毫无怨言地服侍且为他们祷告,想起以往那样煎熬的同住,对他们充满无言以对,不能沟通的痛苦,积怨在心的愤恨,现今我却能如此坦然又甘心乐意地接待及服侍,我心真是充满了感恩,主的大爱真是超越一切,祂如此释放我从不能饶恕中出来,真是奇异恩典!!

在前年夏令会之前,公婆要回台湾,第一次,我发自内心想要留他们住下,我爱他们,盼望能更多服侍他们,但他们仍决定要回去,也是第一次,我那么不舍得他们的离去。

公婆回台后,我们参加教会的夏令会,在夏令会期间,在一次等候聚会之前,我看见一位姐妹在我前排座位,因当时就看她不太顺眼,遇上了又只好打招呼,打招呼时,就觉得主要我拥抱她,于是有一点儿勉强地去抱她,表示我对主的顺服,才一松手就听见里面有声音说:「one more」我心知圣灵的意思,再好好地,紧紧地去抱了那位姐妹,就在此时,主带恩膏的爱大大地在我们中间,消弥了我和她之间的隔阂,我紧拥着她,许久许久才松手,一首诗歌唱在我里面「爱如火焰焚起,在我困苦心里,求主赐爱如火焰在我心焚起…」不消说,整个下午的等候聚会我大大享受在主爱汪洋中。

那天晚上聚会结束要回房间前,我看见下午拥抱的那位姐妹迎面而来,没有间隔的爱使我们都主动向前拥抱对方,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只让主爱满溢在我们当中,许久,当我们松手,我和她都热泪盈眶,拥着主的爱,我们互道晚安,安静地回房休息。我要说的是──自此以后,我见了她,心中再也没有疙瘩,主亲自挪去了我心中的帕子。

吐出你的苦毒来

自夏令会结束回家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那是台湾台中锡安堂的一对弟兄夫妇来美探望我们。因非常难得,每天都分享主爱交通到很晚才睡觉。到他们临走前一天,清晨睡醒时,想要起床上厕所,蒙眬中觉得四肢无力,爬不起床,我扶着墙,用力把自己撑起,这才发现天旋地转得厉害。

我看见的所有的东西都在打转,胃开始翻腾,我知道是以往在疲惫,睡眠不足,体力不继时常犯的毛病-内耳耳液失去平衡所致,只要躺着休息不起床走动,慢慢就会好了。但这一次,显然来势汹汹,我觉得自己在漩涡中打转,晕眩得东西都看不清楚,我知快要吐了,扶着墙,我叫着身边睡着的丈夫:「快!快!快去拿盆子!我快要吐了!」忍着翻腾的胃,看丈夫一脸惺忪,他问道:「妳,妳怎么了?」我说:「不要再问了,快去拿盆子!我要吐了,晕得厉害!」他这下子也吓醒了,赶快下床去拿了盆子来。我开始大吐,奇怪的是,我吐出来的东西竟是苦得整个口腔、舌头、喉咙都到发麻的地步。

我心知有异,因为苦若是因食物中毒,吐出来的东西应该是酸的,而不是苦的。又因这病以往犯过,知道自己的症状并非食物中毒而吐,所以吐完就忍不住地求问主:「主啊!为什么吐出来的东西是这么苦啊!」才刚问完就听见里面有声音回答说:「吐出妳的苦毒来,吐出妳的苦毒来!」

我听了整个人楞在那里,不敢相信自己所听见的,我说:「可是我不是在吴维杰姐妹的内在医治特会里都清掉了这些垃圾吗?」主不再回答我的问题,而当时晕昡到闭着眼睛,整个人都感觉到仍在急漩涡中打转,身体稍微一动,胃就翻腾立刻要吐,全身发软,到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地步。

我想到要开口祷告呼求主名,却没有神的同在,且发现自己像置身在一个极大极深的黑暗深渊中,孤伶伶的,我在里面呼喊神却没有一丝响应。心中开始害怕,我想要爬出那个深渊,但没有可攀附之物可助我逃离,忍不住我流泪大喊:「主啊!求你救我!」

这时主叫我看见自己平日怎样怀着苦毒对丈夫看不顺眼,以致于不能顺服丈夫的情景,像电影一样一幕幕地映在眼前。我真是无话可说,想到自己需要怎样悔改,再想到当时身体的软弱,(整个人瘫在床上,一动就吐个不停,连上厕所的力量都没有)真觉生不如死。于是在那里向主呼求死,主却问我说:「那么妳那光明洁白的细麻衣呢?那圣徒所行的义在哪里呢?」天哪!我才发现自己在主面前竟然是赤身露体的羞耻与难堪,忍不住眼泪又流下来。

主继续问我:「妳要的究竟是什么?是金银宝石的工作?还是草木禾秸的工作呢?」至此,我泪如泉涌,深知唯主眼目遍察一切。在祂圣洁光中,看见自己在人前,是这样爱主这样追求,但在生命中却隐藏这许多的污秽不义,没有认真地去对付己生命,不愿在祂量给我的苦境中顺服。又看见丈夫在自己病痛软弱中是怎样不顾他的腿痛来服侍自己,无微不至地照顾,亏欠悔恨的泪就流个不停。也不知要怎样说出对自己的厌恶,只是流泪求主挪去这带苦毒的胸怀,常怀怨不满的心情,等病愈要好好地爱丈夫。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