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荣教士              主恩

 

       

 

  1978年复活节期间﹐我们菲律宾聚会所例常举办特会﹐那次的讲员是荣耀秀教士(Pearl Young).我们都不认识她,她是我们教会的师母到台湾去时才认识她的。 师母参加几次锡安堂的聚会﹐与荣教士会面交通﹐觉得她与主的关系非常亲密﹐是一位难得的属灵老前辈﹐因此就把她介绍到我们教会来当我们特会的讲员(这是聚会所破天荒第一次请一位姊妹站讲台)。 在特会前几次姊妹聚会中师母提到她﹐也给我看登载在锡安堂刊物“恩光”里面荣教士的讲章。 我读了她所有讲章的内容﹐立刻被吸引住﹐以致我对耶稣有更深的渴慕。从荣教士的讲章里面﹐我发现她与耶稣的关系那么亲密﹐她所认识的耶稣是那么真实﹐是可亲近的﹐她是“面对面”的认识祂﹐她所教导的都是叫我们更多爱慕耶稣。 她常常说一句话﹕“耶稣渴慕我们比我们渴慕祂更多﹗”这句话对我是很新鲜的﹐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耶稣那么渴慕我们的爱﹐我开始羡慕能像她那样与耶稣有真实亲密的关系。

  在荣教士还没有来菲之前﹐我祷告主使我能有更多机会接近她﹐我要更多认识她﹐我要从她身上学习如何能与耶稣有更亲密的关系。感谢主垂听祷告﹐有一天师母打电话来问我愿不愿意与她到机场接荣教士﹐因她菲语英语都不流利﹐有需要的时候我可替她讲话。 我受宠若惊﹐当然愿意﹗第一次我们在机场见面﹐她对我没有什么印象﹐我看她也没有什么特别。普通教会请特会的讲员最多待一个礼拜﹐可是荣教士第一次来菲﹐一待就待了一﹐二个月﹐她不仅在特会中讲道﹐也带领一些其它的聚会。 除了马尼拉以外﹐还到南部的宿务市去。

  荣教士带领的第一次聚会是在一位姊妹家 (那时特会还没有开始) ﹐她是加拿大人﹐可是每次讲道总是穿旗袍﹐很奇怪﹐她穿旗袍就跟她穿西装判若二人﹐在菲律宾很少人穿旗袍﹐除了少数的老人家以外﹐我从未看见一个穿旗袍的女士像她那么气质高雅﹐虽然当时她已经75岁了﹐脸上带着很慈祥的微笑﹐那么安祥宁静。觉得她既敬虔又可爱﹐所以很敬爱她﹐对她所讲的每句话我都非常注意听﹐好像我全身都是耳朶一样。 有人称荣教士是“饥渴的创造者”(Hunger creator), 意即当你看见她那敬虔喜乐的外貌﹐又听她讲道时﹐渴慕耶稣的心就油然而生﹐很多人都这样觉得。 虽然还是有许多人认为她不会讲道﹐她的确是没有很大讲道的恩赐﹐她的道理很简单﹐又常常重复﹐可是深入浅出﹐有圣灵的膏抹。且她本身非常爱主﹐对主的话是绝对的顺服﹐她讲的都是她能行出来的﹐是一个言行一致的好牧者﹐充满了对神对人的热爱﹐也满了喜乐﹐又有幽默感﹐在聚会中我们都很喜乐﹐很享受主的同在。她每次来菲﹐总带了贝教士一起来﹐贝教士的弹琴也满有恩膏﹐琴声一响﹐会场就充满了主的同在﹗

  自从认识了荣教士﹐听了她的讲道﹐我的生命有更进一步的成长﹐那些日子的聚会实在每一堂都充满了荣耀和喜乐。我尽量照着她的教导去行﹐我开始爱上耶稣﹐常常赞美祂﹐找时间亲近祂﹐照着荣教士的教导常对主说﹕“耶稣﹐我爱你﹐我感谢你﹐我赞美你。”我从她学习爱慕耶稣﹐赞美﹐安静等候主﹐顺服﹐信心﹐爱心﹐饶恕﹐谦卑,走十字架的道路﹐还有学习操练神医的真理。不是听一些道理而已﹐乃是亲身去体验。           

我们教会从1978年开始﹐在以后的几年都请荣教士作特会的讲员﹐她在菲的期间有时长有时短。她很强调被圣灵充满﹐聚会结束常为人按手祷告﹐许多人都被圣灵浇灌。我也很渴慕被圣灵充满﹐一直为此祷告﹐荣教士也常为我按手祷告﹐可是每次特会结束﹐我就是没有得到。 我想第一个原因是我还没有预备好。 另外一个原因是英文有一句格言﹕“容易得来的﹐就容易失去。(Easy come, easy go.) 如果我们太容易被圣灵浇灌﹐很多时候生活随便就容易随流失去。 我想主是要我慢一点被圣灵浇灌﹐要我多学一点功课﹐在学了功课后才被圣灵浇灌就比较能保持主的同在。 荣教士说被圣灵充满之后﹐最重要的是保持主的同在﹐就是借着天天不断地爱慕主﹐顺服主来保持主的同在。

 

                       顺服就是背十字架

 荣教士解释什么叫做背十字架﹐她说顺服主就是背十字架我们通常都以为像大陆家庭教会被捕被关被打才算是背十架﹐当然这的确也是。 但耶稣告诉我们要天天背起十架来跟从我”(923)。 换句话说﹐不愿意背十架的信徒就不是在真实地跟从耶稣。 同时这“天天”意味着我们日常的生活﹐无论是在家庭﹐工作场合或在教会﹐主都要我们顺服在上有权柄的﹐除非他们要我们作一些真实违背主旨意的事﹐这样我们就要问主该怎样处理﹐祂会指示我们。  在日常生活中有些事是我们肉体不愿意去顺服﹐或一些与我们意志相违背﹐通不过我们理性的﹐因爱主的缘故﹐我们去顺服﹐这就是背十字架。或是无辜受苦﹐受责骂﹐或是为主为福音的缘故受逼迫﹐宽容忍耐﹐饶恕人﹐这都是背十架。多少婆媳﹐夫妻﹐妯娌﹐家人间的纷争磨擦都是因为我们常常据理力争﹐不愿意顺服背十架。

  我作了基督徒这么多年﹐听了那么多道理﹐还是跟大部份的信徒一样﹐不懂得怎样才算是背十字架。感谢主﹐荣教士用最简单的话语和例证教导我们怎样顺服神﹐顺服人﹐背十架﹐顺服主在环境上的安排﹐而惟有这样才能保持主的同在。 逐渐地我就明白何谓背十架跟随主了。

不然的话﹐我们可以听了一百年最好的道﹐读了最属灵的书籍﹐有时也因着神的怜悯被圣灵浇灌﹐被主所重用的仆人使女按手祷告﹐有很大的恩赐﹐也被膏抹﹐但如果我们自己不“天天背起十架”﹐还不是在真正“跟随主”。感谢主怜悯我叫我先学习一些功课﹐然后圣灵才浇灌我。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的功课已经学了很完全﹐不是的﹐神不过是一个阶段一个阶段在教导我﹐接下去有更深的功课要我学习。

我每年听了荣教士的讲道﹐又读了她从台湾带给我的一些锡安堂出版很好的属灵书籍﹐其中对我影响最大的莫过于罗炳森师母 (Martha Robinson) 的传记“荣耀的光辉”(Radiant Glory) 。 这本书我看了两﹐三遍﹐对我的灵性有极大的帮助 (若是读者还没有看过﹐我建议你去买一本来看)。 主就是这样一点一滴地教导改变我﹐我也尽量照着去操练实行出来。我开始不与家人争论﹐顺服公婆﹐顺服丈夫﹐顺服神在环境上的带领安排﹐安息在主的旨意里面。 学习安静等候主﹐学习常常赞美主﹐特别是在困境中更是如此。

                            得到圣灵充满

  1978年主奇妙的带领安排使我们有移民的签证﹐这神迹般的遭遇加上我信心的突破﹐使我对主的道路和祂作事的法则有更深的认识。因我和先生有了绿卡﹐所以从1979年起每年来来往往美国。 1982年先生和我到美国在回菲的途中﹐特地到台北的锡安堂去看望荣﹐贝两位教士﹐我另外一个主要的目的﹐就是盼望被圣灵浇灌﹐因为没有预先通知﹐两位教士看见我们都非常惊讶﹐更是喜出望外﹐因荣教士很久以来就盼望我能参加锡安堂的聚会。我想在台湾多待几天﹐但我先生坚持三﹐四天就回菲。

  我们这次来锡安堂实在历经艰难﹐又加上过去几年渴求都得不到圣灵的浇灌﹐所以我向主发出“最后通牒”式的祷告﹕“主啊﹐如果你这次圣灵再不来充满我﹐我就永远不再追求你了﹗”头一﹐二天我都没有什么感受﹐到最后一天﹐下午就要回菲了﹐上午在聚会中忽然圣灵大大地浇灌下来﹐我不由自主地开口大笑﹐当我打开眼睛时﹐就看见荣教士的笑容﹐她那么欢喜快乐地看着我﹐长久以来她一直要帮助我得到这福份﹐可是我都没得到﹐现在终于如愿以偿了﹐我们都很喜乐﹗另一方面我想到好险啊﹐如果我那天没有被圣灵浇灌﹐怎办﹖难道我真的要停止追求么﹖我不敢想象﹐我当时这样的祷告实在是一个冒险的祷告。  感谢主的恩典﹐祂实在怜悯我﹐可能祂也是看见我这样迫切的要﹐所以才给我。在前一天﹐当我读到且信祂赏赐那迫切寻求祂的人。”(116末一句直译) ﹐心里确信我明天必定会得到圣灵的浇灌﹐结果因我迫切寻求祂﹐祂就赏赐给我了。

  荣教士连续来了几次之后﹐有一次我看见她嘴边贴了一块黏布﹐在以后的年日﹐她嘴边的溃烂越来越大﹐她就改用纱布﹐本来言行举止都很活泼的荣教士﹐渐渐地衰弱下去﹐可是对主的事工﹐她仍是全力以赴﹐从来没听见她说那里有疼痛﹐其实在她晚年伤口是非常疼痛的﹐不大能吃东西﹐又经常咳嗽﹐可是她每年还是照常来菲带领特会直到19831984年﹐很奇妙每次她一站上讲台讲道时就不咳了。

  荣教士经历差不多40年身体方面靠主的医治﹐没有看医生吃药﹐只有这个脸上的癌﹐虽然没有得医治﹐可能是神对她的考验和熬炼﹐可是她总不以自己的健康为重﹐若不是主的旨意﹐她绝对不去看医生﹐也不因这情况影响到她的服事。她嘴边已经溃烂到露骨﹐但她仍然忍着疼痛讲道﹐她讲话不清楚﹐就请一位弟兄在旁边为她复述。 如果她去看医生﹐老早就住院﹐而且要打点滴﹐插管子﹐经常要作检验等﹐结果也可能不得医治 (20年前的医学科技不如现代的发达)﹐白白地在医生手下受苦﹐费时费力又费财。 但她都是很坚强地服事主直到生命的终极﹐没有浪费一点光阴!

  198611月我在旧金山听了荣教士被主接去的消息时﹐我一滴眼泪都没有流﹐也没有忧伤﹐我只有为她高兴﹐因她已息了世间的劳苦病痛﹐进入永恒的安息﹐与她最亲爱的主耶稣永远同在﹐工作的果效必随着她。  她生活简朴﹐从不为着自己着想﹐只为神而活。 她是谦卑到底﹐顺服到底﹐相信到底, 是主良善忠心的使女﹐是基督的新妇,是得胜者﹐是我们的好榜样﹗